一切结束从来都不是没有由来

沈玹盯着她看了许久，才沉沉说道：“从今以后，不许再见他。 裴令仪皱起眉，刚想拒绝，却被沈玹猛地抱了起来，丢上了塌。 沈玹吻了上来。 裴令仪去推他，手却被沈玹反压在头顶。 沈玹的动作很轻柔，吻炙热地落在她的唇上、颈间。 裴令仪看着他情动的模样，心头不断撕扯，手竟渐渐地松了。 她是如此爱着沈玹，连他的恨都一同爱着。 不忍推开，也舍不得挣脱。 直至最后关头，沈玹将她紧紧抱在怀中，轻声说道：“半月后，我会迎娶姝儿。
心口猛地刺痛，直到尝到嘴里的血腥味。
生辰宴上。
裴父与宁姝，还带着一个沈玹，三人一一朝来访的人寒暄道谢。
裴令仪冷眼望着，连一句话都不想多说。
直至裴父当着所有宾客的面说道：“今天趁着小女生辰，我借机向大家宣布一件事情。”
“从今天起，裴府的航运就全权交予裴府的二小姐，宁姝来管理。”
台下一片哗然！
裴令仪更是瞳孔一缩，当即站起身来：“你们到底还有没有将我这个裴府大当家放在眼里？我说了，此事绝无可能！”
裴父脸色顿沉。
而宁姝更是羞愧地看向了沈玹，眼含热泪：“沈大哥，我只是想为裴府出一份力而已，却不曾想过，要被人羞辱到这个地步！”
沈玹紧皱着眉头看向她，语气不耐：“把航运给姝儿。”
他甚至都不愿说个理由，就如此替她做了决定。
裴令仪一阵胸闷，几乎要捏碎了拳头。
她哑声道：“航运是我祖父带着家仆靠着双手，一点一点打通的，我不可能交给一个外人！”
“裴令仪！”
沈玹气势逼人，不容置喙道：“这是你欠姝儿的，理应让给她！”
裴令仪心口一震。
恍惚间，似乎又看见让她让出小白的沈玹。
裴令仪心中那股子气忽地就散了，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无力感。
她红着眼说道：“若是我不愿呢？”
便见沈玹冷笑一声，居高临下地说道。
“那我就会毁了这条航路，叫你裴府彻底从海运这条路子滚出去。”
周遭空气被沉寂包裹得严严实实，竟叫人险些喘不过气来。
裴令仪双眼猩红，心口仿若被重拳砸过，血肉模糊。
她总算知晓今日为何隆重，原来是想在所有人面前，逼着她让出航运。
裴令仪紧咬着牙，心跳一声大过一声。
身后一人忽地出声，打破了僵局：“你们讨论航运的所有权时，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意见？”
“毕竟，我傅家也是有参股在其中的。”
所有人顷刻间都朝那人看去。
竟是傅家少爷傅玉呈！
他平日里鲜少出门，病秧子一个，此刻看去，却是无端透着股锋利。
裴令仪心口猛地一松，这家伙在一旁看了半天好戏，总算是舍得出手了。
而裴父怔愣半秒，见裴令仪默认，满腔怒火直冲她而来：“裴令仪，你口口声声说不让外人染指，你这又算什么？”
“裴府如何能容下你这种吃里扒外、数典忘祖的人！”
裴令仪心中猛地一恸，冷冷抬眼直视裴父。
“你说我吃里扒外？那不知道祖父一去世就想改回原姓，把外室接回家气病原配的赘婿算不算吃里扒外？”
“更何况，当年祖父一去，整个裴府顷刻间人心就散了，码头、商铺乱作一团。若不是傅家出手，现在徽城恐怕都没有裴府了！”
“你那时在做什么，需要我来提醒吗？”
裴父额上青筋暴起，但随即想起自己当时在赌场输了一半家产，被逼签下永远不能插手裴家商会的协议。
顿时只能咬牙闭了嘴。
裴令仪这才厌恶地收回眼神，看向傅玉呈。
虽说裴府与傅家向来是死对头，她和傅玉呈也从读书时，就一直互相看不顺眼。
可莫名两人之间就是心灵相通。
危难关头，更是如此。
没成想，裴令仪的这一眼，让宁姝看了个正着。
她忽地出声：“空口无凭，谁人不知裴府与傅府向来泾渭分明，傅少爷怎会主动帮忙？莫不是你与他有什么首尾！”
裴令仪瞳孔一震，眼神顿时冷了下来，刚警告般地斥了一句：“宁姝！”
宋绪便迫不及待地打断了她：“够了！”
他冷冷地看着裴令仪：“今天是姝儿的生辰，我不想和你吵。三日之内，将航运海图送上来，否则，不管谁参了股，都给我和裴府一起滚出去！”
说罢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沈玹的这一句，就如同在所有人面前，将她的自尊狠狠踩在地上。
裴令仪甚至都能察觉到，周遭人鄙夷与避之不及的视线。
眼前忽地一片模糊。
不知站了多久，身后传来傅玉呈温和的声音：“裴令仪，你在哭吗？”
裴令仪仓促地擦了擦泪水，转过头，便见他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。
她窘迫地躲开视线，只说：“今日的事多谢你了。很抱歉将你牵扯其中。”
傅玉呈叹了口气，感叹般说道：“不用谢，迟早的事，只是……”
“裴令仪，你可别爱得叫我看不起你。”
……
回到侯府，裴令仪发现沈玹竟破天荒的正坐在她房间等她。
方才傅玉呈的话还清晰地回荡在耳边。
裴令仪胸口抽痛着，当下就要退出房中，却被沈玹猛地拉了回来：“你与姓傅的到底什么关系？”
裴令仪一愣，心凉了半截。
她淡淡回道：“没什么关系，只是在生意上有些来往而已。”
沈玹盯着她看了许久，才沉沉说道：“从今以后，不许再见他。”
裴令仪皱起眉，刚想拒绝，却被沈玹猛地抱了起来，丢上了塌。
沈玹吻了上来。
裴令仪去推他，手却被沈玹反压在头顶。
沈玹的动作很轻柔，吻炙热地落在她的唇上、颈间。
裴令仪看着他情动的模样，心头不断撕扯，手竟渐渐地松了。
她是如此爱着沈玹，连他的恨都一同爱着。
不忍推开，也舍不得挣脱。
直至最后关头，沈玹将她紧紧抱在怀中，轻声说道：“半月后，我会迎娶姝儿。”
裴令仪瞬间面无血色，仰头看他。
便见沈玹一边与她耳鬓厮磨，一边说着最绝情的话：“到时候，你牵着姝儿的手往外边走上一圈，好让所有人知道。”
“你是自愿让自己妹妹嫁与我的。
裴令仪像被人迎面痛击一拳，有生以来头一次感到这般难以承受的痛楚。
她猛地推开沈玹，咬着牙，眼前一片模糊。
一字一句道：“沈玹！你当真要辱我至此！你这般爱她，又为何要与我行房事？”
她的声音粗粝嘶哑，字字啼血。
沈玹却只是平静地看她，半晌后，才说：“你哭起来真的很像她。”
裴令仪一愣，只觉整颗心仿佛都被千刀万剐，痛得再说不出一句话。
沈玹说完，就穿上衣服走了出去。
裴令仪怔怔坐在原地，突然一阵反胃，在床边吐得撕心裂肺。
桌上的蜡烛忽闪忽闪。
裴令仪透着微弱的烛光在西洋镜里看清了此时的自己。
面无血色，狼狈至极。
裴令仪只觉一寸寸的凉意从心底升起，连血液都无比冰冷。
明明不是这样的，最开始不是这样的。
她清晰地记得，沈玹曾对自己